“你到底想说什么啊？不是要讲卖小女孩的故事吗？”
“对了，我是从卖小女孩开始讲起的。不过在那间和服铺子里，也能说出好多奇妙动听的故事来呢，暂时忍痛搁置一边吧。今天将卖小女孩的故事讲给大家听一下。”
“不如卖小女孩也割爱不讲吧。”
“干吗不讲呢？这可是了解明治初年女人品行的珍贵资料呢，干吗割爱不讲呢……却说，我跟老爹走到伊势源和服铺门口，那个挑着担子的人贩子见了我们，问道：‘老爷，我这儿有小女孩，便宜着呢，要不要？’说着，放下了担子，擦了擦汗。那担子里一前一后各装了一个小女孩，约莫两岁光景。老爹看了看，问道：‘只剩下两个吗？可不可以便宜些。’人贩子说：‘今天不凑巧，只剩下了这两个。你看上了哪个？随你挑。’人贩子说着就像举茄子似的把两个小女孩举到跟前，老爹敲了敲那两个小脑袋，啪啪地响：‘嗬，听声音不错。’接着，跟人贩子讨价还价，最后价钱定下来了，说道：‘价钱可以。不知道货色有没保证？’人贩子说道：‘好啊！前面这个绝对没问题，因为我的眼睛一直看着呢。后面那个，不敢打包票，我的后脑勺上没多长一只眼。不过要是想买的话，价钱上还有商量的余地。’这段卖小女孩的情节在我的印象里太深刻了，到现在还记得，所以，小时候起，心里就有了‘女人，不可掉以轻心’的想法。不过，到了明治三十八年后的今天，再也看不到当街卖小女孩的人贩子，也听不到‘框里的小女孩挑时要当心’之类的话了，他们已经不干这种愚蠢的行当了。所以，依我看来，西方文明的引进有着它独特的好处，现在女子品行的改善就足以说明吧。有同感吗？寒月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