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以我有限的经验,可将他归于加缪的“反叛者论”:他肯定界限,同时也肯定他所猜疑的一切,并要在界限以内进行防卫。他以某种方式把不能忍受、超出他所能容忍的压迫的某种权力与压迫他的秩序相对抗。
这就有点意思了,他的出现远比为什么出现有意义。
吴毅毅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,最初我以为他是去晨跑。后来知道他不过是出去溜达,每次外出仍习惯性地背着他的黑色双肩包,没一次落下过。有次送水,我看到他背包敞开着,出于好奇,顺带瞄了两眼,不过是几件衣服、钱夹、充电宝和钥匙扣。实在没什么新鲜的,我不屑地抬了抬眉毛。
吴毅毅背着他的包,穿过那个旺季拥挤不堪、现在空空如也的核桃交易市场,等他溜达够了,会转去小街子品尝这里百吃不厌的特色早点———油条麦芽水、稀豆粉饵块、油粉汤米线……每回都打着心满意足的饱嗝回来,满口葱蒜辣椒味。这条长达上千米的街道,被称为滇西最大的核桃集散地。每年八月份至来年二月份,整整长达半年的时间,这里的老百姓都会将全部心血倾注在核桃加工上,进而是这条街的买卖上。每年这里都会按部就班进行着上亿元的交易,上演着勃勃生机的俗世故事。这里的半年,支撑的是镇子人全年的吃穿用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