泉珠面色凝重,咬紧了嘴唇,但她坚持让戚科夫将信全部读完。一直看到农会干部为木秀与田花两人做的安排,姐弟俩才将心放下了些。
“继母让你放心读书。她也会经常回家看看的。”泉珠安慰着依然不安的兄弟,“你人小势单,就算回去了,也护不住二姐与小妹。那汪里兴父子是晕了头,忘记现在是解放后的新中国,以为美国佬在打朝鲜,他们又能逞凶逞横啦!这是做梦呢!放心吧,农会是为农民说话、不会再让农民受欺侮的!”
戚科夫听着没有发声,他又看了一遍手中的书信。驱散了急切,他可以真正看出农会干部为二姐与小妹所做的努力!
这在以前,是不可能的事情!乡保长从来是不会为他们这些小民说话的,更何况是他们戚家这几个失去父母的孤儿,木秀那样做过童养媳又失了身的女子!
“大姐,解放后,好像很多事体都不一样了!”戚科夫攥紧了信,抬起头来,定定地对泉珠说着。
泉珠眼里有热泪涌上来:“是的,很多事体都不一样了!”
留在上海的戚科夫很快感受到了更多的不一样——生活中所遇的桩桩件件事体处处让他感觉到新鲜、向他吐露出积极的气息。
不说泉珠带他去逛的公园是那样漂亮,也不说与他一样年纪的少年们都是开开心心的,单就说图书馆,那里面有他从来没有见过的、那么多的书!散发出欢喜雀跃的浓浓墨香!而那么多的人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里面不出声地读着。泉珠说这些人里有的要读大学,有的是工人要学习技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