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一你先见到了他,”我说道,“请对他说,我为他今天不在这里而感到可惜,因为还有一个他的老同学在这里呢。”
“当然,先生!”他朝我和特拉德尔鞠了一躬并看了特拉德尔一眼。
他轻轻挪向门口时,我出于本能——对这个人我决不能这样——有想说点什么的渺茫希望而对他说道:“哦!李提默!”
“先生!”
“那次你在雅茅斯待得久吗?”
“不很久,先生。”
“你看到那条船完工了吗?”
“是的,先生。我是为了看着那条船完工而留在那里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!”我说道。他毕恭毕敬地对我抬起眼睛。“我猜,斯梯福兹先生还没见过那条船吧?”
“我的确不能说,先生。我想——不过,先生,我实在不能说,先生,再见。”
说完这几句话,他向在场的所有人都相当恭敬地鞠了一躬便出去了。他走后,我的客人们才仿佛呼吸得比较自由自在些了;而我是感到释然,因为我在这人跟前,除了总有一种处于劣等的感觉而不自在,我的良心也因为我不信任他的主人而苦恼着,我无法克制以为他会发现这一点而隐约不安的焦虑。其实,要掩饰的不过是这些,可我总觉得这人仿佛看透了我,这是为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