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这样的措辞作引子,再经老妈子进去添枝接叶的说了一遍,接见是当然没有问题的了。这一刻功夫,对弗莱齐埃所存的两种野心正是千钧一发的关头。所以,就凭内地小律师那股百折不回的勇气,死抓不放的性格,强烈的欲望,他当时也不免象决战开始时的将军,有点胜负成败在此一举的感觉。过去最强烈的发汗药,对他生满皮肤病而毛孔闭塞的身子也不生效力,可是踏进阿曼丽在那儿等他的小客厅的一刹那,他脑门上背脊上都微微的出了点汗。他心里想:
“即使发财的事不成功,至少我的命是保住了,因为波冷说过,只要我能出汗,就有恢复健康的希望。”
庭长太太穿着便服等在那里。
“太太……”弗莱齐埃叫了一声,停下来行了个礼,那种恭敬在司法界中是承认对方比自己高级的表示。
“坐下罢,先生。”庭长太太马上认出他是个吃法律饭的。
“庭长夫人,我所以敢为了一件跟庭长先生利益有关的事来求见,是因为我断定,玛维尔先生以他髙级的地位,也许把事情听其自然,以致损失了七八十万法郎;可是我认为对于这一类的私事,太太们的见解比最精明的法官还要高明,或许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