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这一句你肯死吗,却是诛心到了极点,这岂不是说你杨廷和不忠。
只是杨廷和哪里有胆子说臣不敢死,他不敢说,在人面前,就成了贪生怕死,不忠不义。
那么方才的仗义执言,似乎也就成了笑话,再配合那花当的演出,杨廷和何止是惶恐,更有一种莫名的焦虑。
只是这时候,朱厚照却是打了个哈哈,爽朗笑道。
“朕与春秋,联手诛了土谢部,这既是镇国府南人牧马的功劳,当然,这功劳也有朕的一份,朕细细思来,深入大漠,奔袭鞑靼之功,也算是了不起了,便是文皇帝在世,虽也是五次北狩,却也还差朕这奔袭那么点儿意思,当然,朕自然也不是要和祖宗们比功,本来呢,这样大的功劳,朕本是想敕封朕为辽王,哎,罢了吧,朕也闹够了,所以朕决定,不闹了。”
那无数的近侍、随驾的文武,却是一丁点轻松的表情都没有,一个个绷着脸,对朱厚照的不闹了,没有太多的表示。
朱厚照显得有点小小的失落和忧伤,本来还以为最后一句会换来无数如释重负和满堂喝彩来着,谁料这些家伙都是这样的表情。
看来……他们是决心听其言、观其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