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许多事使说的和听的都感到厌烦了,他们的身心都感到寒冷,他们忘记这已经是春天,温暖的气息在四周发酵。他们呆呆地站立好一会,静宜才向他说:
“我要到厨房里去看给母亲煨的莲子粥,你不到里面去看看么?”
说过之后静宜就迳自到后面去了,他在心里想了一阵为什么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管呢,难说她读完了大学就只该来经管这些琐碎的事么?他没有得着满意的回答,他快怏地走进去。
静宜觉得很奇怪,她想不出什么理由来静纯的性情好象完全改过了。是不是她的一番话说动他,或是这悲惨的环境打动他的心,她总相信他也有一颗人心,平时是为他那莫明其妙的哲学和偏傲的个性遮住了。
吃饭的时候静纯显得更忧郁,青芬说是因为不舒服不吃晚饭,静玲还是睡着,叫醒了她摇摇头又睡下去,父亲自然没有上来,菁姑又是躱在她的顶楼上。平时总有一桌人的,现在只冷清清地剩了她们两个。
坐在那里,他们完全没有那份兴趣,好象他们不得不吃饭,为谁吃和为什么来吃都不清楚。他们沉默地吃着,当吞咽的时候显得很苦痛,好象那不是米饭,那是沙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