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枫看着他,像看一个怪物,和平时判若两人的多种面孔的怪物。 柳枫站起来看着窗外已经不太明亮的月光吟哦道:卧薪尝胆,三千越甲 可吞吴啊。不,或者是说,为伊消得人憔悴啊!柳枫的嘴角又微微上翘 起来了。
不,我没那么高尚。方囊似乎想起了什么,诚恳地说,我是农民出 身,自私,狭隘在我的灵魂里有着强大的惯性。你知道当时乡镇换届时 我为什么不给你讲话稿吗,是因为你动了,不,是你的才华吸引了我心 中最圣洁的东西,也就是韵致。
我和韵致可是一般的同志关系啊,柳枫赶紧掩饰道。
不,方囊摇了摇头,我刚才说过,在这里,任何人的事情都瞒不了 我们本地人。但后来我也想通了,我对韵致只是单相思而已,从小到 大,她就是阳春白雪,我是下里巴人,就是你不出现,她也不会对我感 兴趣的。柳书记,你要原谅我啊,自古以来,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是不 少的,我非英雄,何况,人非圣贤,岂能无过啊!
方囊点到为止,不再说话了。他自我感觉到,今天晚上他的话打动了柳枫,道歉的话也委婉地说了出去,估计依照柳枧的性格和为人,就 是出去了也不会报复他,就是怨恨,也可能没有更多的机会。他通过对 楼宇的观察与研究,这个人确实在生活与经济上过得很硬,在自己能掌 控的权力内,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主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