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。”出岫唯恐被瞧见这副狼狈模样,忙对外回道:“不小心踢倒了屏风,没事。”
屋外两人没再说话,出岫这才从地上坐起来,伸手去扶聂沛潇。
但这一次,聂沛潇出言拒绝:“让我躺着罢。”
若是聂沛潇失声痛哭,出岫或可安慰一二;若是对方沉稳冷静,她也能与之共商对策。可偏偏聂沛潇半是失态半是冷静,不吵不闹只是喝酒,她也对此束手无策。
两人相对静默了许久,聂沛潇才缓缓问道:“你来寻我何事?”
出岫沉默不语。
“你担心我?”聂沛潇再问。
出岫依然不知如何回话。若说是,只怕再给他徒劳的希望;若说否,又怕他会更加伤心。
“你肯来看我,我已很知足了。”聂沛潇如同尸体一样躺着,浑身上下了无生机,只不过还能开口说话而已。
出岫坐在他身侧,也抛却了身为云氏媳妇的礼节与矜持,这一刻,她只是一个倾听者,站在“知音”的角度体谅怜悯着聂沛潇。
“此次进京,千万别与圣上起冲突……”出岫忍不住叮嘱道:“你知道他的脾性。”
聂沛潇闻言笑了:“我比你更清楚。”
出岫低眉沉吟,为难地解释道:“这桩婚事太过敏感,又涉及谢家,想必云氏不会插手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聂沛潇回了这三个字。
话音落下,出岫霎时变得手足无措,一时竟也找不到继续的话题。聂沛潇这才再次笑起来,端得是一阵自嘲:“你真是来看我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