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后悔得肠胃都绿了。
至少十分钟没人说话。 爸爸扛不住了,说,叫个外卖吧。 妈妈瞪了爸爸一眼,爸爸不再吭声。我不敢看妈妈,我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。妈妈这么要强要脸面的人,在这件事情上受到的打击,可想而知。妈妈控制着自己的声音,尽量平稳地说,你跟甲女不是一直在约会吗? 你给我解释一下。 从妈妈的眼睛里射出十万支痛苦的箭头,扎进我浑身的穴位。我根本招架不住,马上如实招供了。
妈妈听完我的话,沉默了一刻钟,打电话叫了外卖披萨。披萨到来之前,妈妈泡了一壶金骏眉。 金骏眉配披萨,这是我吃过的最简陋的周五晚餐。 妈妈和爸爸没什么胃口,我尽管很饿,也只能装出没有胃口的样子。
吃过披萨,我们开始讨论去参加婚礼和送礼的事情。 爸爸主张不去参加。
爸爸说,不太合适吧? 我们用什么身份去参加婚礼呢? 不知道甲女一家怎么想的,居然邀请我们。 不怕孩子尴尬吗?
爸爸想多了,我才不会尴尬。 妈妈说,甲女一家这个邀请不简单,一箭双雕。 第一,表达了愿意跟我们继续交往的意愿;第二,试探我们的气量。 我们要是不去,两家就此结束了任何形式的交往。 所以,一定要去,送一份体面的大礼。 两家是旧识、老友。 我们就以老朋友的身份出席。 妈妈一锤定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