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早有这决心,这回来京城,我心中反倒镇定平静,就算想起那些人,以及曾发生过的事,我也波澜无兴,一心一意盘算着此行目的。
赶至京城时,已是第二日清晨。
我和兴儿饥肠辘辘,连口水都顾不上喝,进了城就径直去找孙泽渝。
孙泽渝如今是翰林院编修,从六品,独自在京城租了个宅子住。
敲了敲门,一个老仆过来开门。
我作揖道:“在下姓赵,是孙大人旧友,路过京城,特来拜访,还请老伯通传一声。”
那老仆狐疑地打量了我和兴儿几眼,就转身进去了。
我看了看兴儿,只见他浑身上下湿透了,贴了假胡子的脸冻得发青。
再低头一看,自己也是如此,不由心中暗叹:“来见旧友,竟是如此狼狈,反倒是从前小渔村的小少爷飞黄腾达了,真是世事难料啊。”
过了会儿,那老仆返回,邀我和兴儿去书房。
一个小厮掀开帘子,正坐在书案旁的孙泽渝马上起身,快步迎来,口中道:“孙某有失远迎了。”
他必是不知是谁造访,外面比屋内亮,进门时他又看不清,因此言语间甚是客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