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广喜滋滋的给朱高炽和解缙行礼,旋即压低声音:“想不到啊想不到,一直挑不出姓郝的罪责,如今,他自己送上门来……”旋即眼睛不禁有些模糊,差点痛哭流涕,道:“家兄若是在天有灵,也可瞑目了。”
朱高炽的脸色却并不好看,满是冷漠,却不知想些什么。
解缙却只是苦笑。
见这二人如此,胡广不禁有些愠怒,他是一向支持太子的,可是如今自己的大仇得报,太子殿下却是如此冷漠,不免使他寒心。至于解缙,更是自己的同乡,老家相隔不过一条河而已,大家一同登科,一同做官,同乡、同窗、同僚,这样的关系,却也没给一个笑脸。
他只好压着火气:“缙绅,何故叹息?”
若是别人,解缙自然不会吐露自己的想法,可是面对愠怒的胡广,他却不得不道:“胡兄,你错了,全部错了。这郝风楼,想要将其列罪,只怕并不容易。”
胡广一听,顿时激动:“他犯下如此大罪,哪一条都足够千刀万剐,况且陛下那边,不是在盛怒之中吗?明言拿办,这罪证,可是确凿的,眼下连陛下都不骄纵他,他有什么本钱脱罪?缙绅,你这些话,是什么意思?”
解缙和朱高炽对视一眼,二人的目中,都有无奈。
最后解缙道:“你啊,这是关心则乱,是真糊涂了,别人看不清,你会看不清,你方才看到杨荣和杨士奇的脸色吗?他们可都是瞧明白了,一脸若有所思。你看,陛下确实是勃然大怒,可是问题的根子,就出在不只拿办的是郝风楼上头,本来这件事,惩治郝风楼给天下人一个交代,事情也就过去。偏偏,陛下还命人查办张辅、沐晟以及诸多军将,这些人,统统押解京师治罪。你现在明白了吗?陛下明面上是龙颜大怒,实则却是暗中袒护,所以老夫才说,这件事,没这样容易,现在并不急于弹冠相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