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的,”那位夫人厌恶地别转脸去说,“我还以为只是把普通的孩子放在这里哩。”
她扔了一枚银弗罗林 [2] 在铜盆里就转身走了。那枚弗罗林银币在几个里亚中叮当直响,令埃蒂尔·奥德里小教堂那四个可怜的信女瞪大了眼睛。
片刻之后,严肃而博学的国王的大法官罗贝尔·米斯特里戈尔打这儿经过,他一只胳膊夹着一本很大的弥撒经本,另一只胳膊挽着他的妻子纪叶梅特·拉美雷斯小姐,这样,他身边就有了两个调节者:一个是精神上的,一个是世俗的。
“弃儿!”他注视了那玩意儿之后说,“显然是在弗莱吉多河 [3] 岸边拾来的!”
“只看得见他的一只眼睛,”纪叶梅特小姐说,“另一只眼睛上有个大肉瘤。”
“那不是个肉瘤,”罗贝尔·米斯特里戈尔阁下说,“那是个胚胎,里面孕育着一个同这鬼家伙一模一样的东西,而那东西也长着这样一个小胚胎,里面装着同样的一个鬼东西,以此类推……”
“这您是怎么知道的?”纪叶梅特·拉美雷斯问道。
“我知道得一清二楚。”大法官答道。
“大法官先生,”戈歇尔问,“您觉得这所谓的弃儿预兆着什么?”
“预兆着最大的灾难。”米斯特里戈尔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