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联想到了好笑的事,乐不可支地说:“京城就一个苏戚,魏煊如果有好几个,该怎么分派这害人的活儿?”
笑奴嘴角下沉:“杀人的,又,不是你。”
“对,是笑奴动的手嘛。”魏煊单手搂住她,下巴搁在女子瘦削的肩头,“总归结果都一样,遂了那些亡国遗民的心愿,不就得了。”
他们共乘一骑,行进在满是石砾的戈壁滩。宽阔而浅的河水如一条长带,随意铺在大地上,昏黄的落日逐渐下沉,将天地融成一片黯淡暧昧的火。
“笑奴啊。”
他问,“你说,是因为大宗伯预见了将来,我会于今年七月谋害苏戚,才坚持要魏氏留存血脉,铺陈百年渗入大衍朝堂……还是因为他的断语,致使魏氏苟活数百年,派我溺死苏戚,才让他那所谓的预言成了真?”
“什么是因,什么是果?”
他并不期待笑奴的回答,自己跟自己说话。
“那些个姓魏的亡国旧人,就爱捧着栾陵的史册追忆往昔,告诫我不要忘了复国大任。这么多年,偷偷往大衍塞人,埋暗线,收买棋子,仿佛有朝一日便可偷梁换柱,篡夺大衍改朝换代,冠上栾陵的名头。可他们真会如愿么?大衍的百姓不属于栾陵,大衍的丞相,也不是栾陵的大宗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