乍看上述两则定义没有什么区别,但仔细辨识,会发现二者的细微差异之处:高士其的定义更为宽泛灵活;编者的定义则更绝对些。对于后者,诗歌评论家吴思敬分析道,“从今天看来,这个定义是有些偏差的。因为它没有将诗与科学的特殊对象区别开来。科学探讨的是世界多种现象的本质和运动规律;诗的对象则是人,是人的心灵、人的情感、人的命运以及人对自然、社会和人自身的思考。诗与科学对象的特殊性,决定了二者把握世界方式的不同。早期的某些科学诗难于引起读者持续的阅读兴趣,主要就在于把科学的对象硬塞入诗歌,而忽略了诗歌把握世界方式的特殊性所致”[1]。
顾名思义,科学诗既然是科学与诗亲密结合的产物,那么它身上必然流淌着科学与诗共同的血脉,它必然既是“科学”的,而又是“诗”的,但又绝非科学与诗的简单拼凑,而是集中了二者优长的、鲜活独特的“这一个”。诗评家谢冕也给科学诗下了一个似乎更恰当的定义,他说:“我以为科学诗的写作,只应是一种诗与科学产生联系并彼此溶解的写作,不应简单地理解为在诗中装填进去有关科学的内容。科学诗不仅意味着诗涉及科学,而且是诗对科学的‘改造’和‘溶化’。这一类诗当然不排斥‘直接写’,然而更重视‘诗一样地写’。不论它写的是何等内容的‘科学’,最终,它都必须是‘诗’。”[2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