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太子爷吩咐。”
太子爷搁下手里的杯子,转手端给冷月一杯热茶,邀她在茶案边坐下来,才道:“景翊被软禁前托给我一件事。”
冷月微微一怔,心里莫名的揪了起来。
太子爷和景翊自幼相交甚笃,这个不假,但景翊在君臣之事上向来不会糊涂,他可以毫不含糊地替太子爷出生入死,但若不是万不得已,他宁肯去萧瑾瑜那儿挨骂,也绝不动用太子爷一分一毫的情分。
他在这种时候托给太子爷的事,必是重要如遗愿的一件事,比如那封已被景老爷子认定不能作数的休书。
“他托我帮他办成一件事,说是本想亲自办好,等你回京的时候给你个惊喜的,如今怕是来不及了,让我办出眉目来之后不方便告诉他的话,直接告诉你就行了。”
太子爷说得轻描淡写,冷月却听得出来,景翊当时交托给太子爷这件事的时候,就是当做一件后事交代的。
冷月心里一紧,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君臣之礼,忙道:“什么事?”
太子爷倒是不急,在眉眼间聚起几分愧色,才缓声道:“照理说应该彻底办妥才告诉你的,不过被如今这些事一闹,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了,索性还是现在就告诉你,免得你误会了他一番心思……他说我皇祖父在位时为遏制梅毒病泛滥颁过一道酷令,当年确实收了些成效,如今却遗害甚深,有些风尘女子甚至因为惧怕此令,宁剜去毒疮也不就医,如此下去梅毒之患必会再在京中泛滥,但因这道法令是我皇祖父亲自颁下的,若要废除就必须要有确凿的铁证。他把那封休书交给我之后就夜夜到烟花巷中搜证,遭软禁之前连夜把所有搜集到证物证言都整理出来托给了我,希望我助他完成此事。他没来得及查清的事儿我都已替他查好了,待眼下这些事过去,这条法令必废无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