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道,辛小丰看着窗外说,人和人差别真是很大。昨天那一大摊,那些家伙看上去大多数像白痴一样,那种弱智的眼神,看了就想踹,真让人瞧不起,可是,他们所带的钱,我想比我一辈子挣的都要多。真是很奇怪的感觉。凭什么呢?
你不做这一行当,随便干其他,肯定不比他们差。杨自道说。
辛小丰又出了口长气,轻轻把窗户关了。杨自道担心他可能不说了,他总是这样不健谈。比觉能通宵彻夜地说话,小丰不行。但是,今天,辛小丰是想说话的。
当时我决定去那里,你们都反对。比觉说,蜡烛底下不一定最黑,因为它身边可能有聪明人。他理解错了,我不是因为黑,才过去的,是我喜欢。有点像是……啄木鸟,不过我是在啄自己身上的虫,我喜欢啄的感觉,越啄我越踏实。也许有一天,我会死在那里,可是,我想,没有比这个结局更好的了。
辛小丰对职业异乎寻常的投入,杨自道是知道的。这么多年住在天界山,只有两三次休假在家,因为他的肋骨被制造冰毒的人踢断了两根。那次半夜在公园里被人围着暴打,他浑身是伤,也没歇息两天,又伤痕累累去上班了。还有一次,子弹从他的肩胛穿过。清理了伤口打打针,他又没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