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是吧,但也没必要对她讲这个。只要让她知道我爱上她了就好。而且,搞小说的那些人已经让女人相信,一个男人能吃能喝,就不可能害相思病。”
“我可不然,说不出世上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不吃不喝。”
“好了,我亲爱的佩兰,”夏多福边说边戴上帽子,拢了拢发卷,“一言为定,下星期四我来接您。到时候,您穿好皮鞋和长丝袜,一身礼服!千万别忘了多讲她丈夫的坏话,多讲我的好话。”
说罢,他十分优雅地舞动手杖,径自去了,丢下佩兰少校一个人,既为收到的邀请费思量,更为要他穿长丝袜和全身礼服而迷惑不解。
四
受邀请的客人有好几位因故不能前来,德·沙维尼夫人举办的这顿晚宴便冷清了几分。夏多福坐在朱莉身边,一如往常那样殷勤、热情地照顾她。沙维尼上午骑马溜达了好长时间,此刻食欲惊人。见他那样大吃大嚼,开怀畅饮,连最严重的病人也要胃口大开。他由佩兰少校相陪,经常给他斟酒,每每随着主人粗野的欢乐也纵声大笑,几乎要把玻璃酒杯震碎。沙维尼只要同军人重聚,便立刻恢复在部队时的那种快活情绪与举止。况且,在说笑方面,他从来就不讲究什么高雅。每次听他讲一句出格的俏皮话,他妻子便露出一副冷淡的鄙夷神色,随即转向夏多福,开始同人家窃窃私语,佯装根本没有听见她深恶痛绝的笑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