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半个身子浸在海水里降温,老莫身上有伤,不能这么做,于他而言仿佛是遭受了第二次炙刑。但他忍住了不适,确定左右无人后,对我说:“你真觉得我那么傻,就像个白痴一样去运输船上送死,然后穿着一身破衣服去跳海?”
“你不是,”我看了他一会儿,慢吞吞地回答,“至少现在我能这么确定。”
二、老莫
别把我当傻子,真的。这辈子大大小小的仗打了几十场,没点头脑早就玩完了。想当年我们五百人被三四百个夸父……
算了,打仗的事也不和你多提了。我要告诉你一个大秘密,关于云州的秘密。那是我即将被押上海船的前一天夜里,我一个忠心耿耿的部下来探望我最后一面,我喝着他送来的酒,对他说:“你不用太担心,若是岛上太难熬了,老子就跳海自尽,图个痛快。”
我的部下含泪望着我,忽然间压低了声音说:“莫爷,其实陌路岛上还是有机会逃跑的,你可以去云州。”
“屁话,老子还能去鲛人的城市做姑爷呢!”我不客气地骂道。谁不知道云州那破地方压根没人能靠近?就算给我一艘大船,我也未必敢去。
我的部下摇摇头:“莫爷,不是那么回事,你听我说。我家几百年前有一位祖先,曾经是一名船长,主要航行于滁潦海域,当时陌路岛还没有被改成流放地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