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,呸,小姐!”我打断她说,“别人会以为你从来没有看过《圣经》呢。如果上帝使你的敌人受罪,这就足够了。除了上帝施加于他的折磨,再加上你的,那就未免又卑劣又狂妄了。”
“我一般都可以这样的,埃伦。”她接着说,“可是除非我给他加上那一份,不然,不管希斯克利夫遭到多大的不幸,我是不会满足的。如果我引起他的痛苦,而且他也知道是我让他这么痛苦的,我倒愿意他少受一点儿苦。啊,我对他的仇太大了。只有一个情况,才能使我饶恕他。那就是,能够以牙还牙。每次他拧痛我,我也要拧他一把,让他也体会我的罪。既然是他先伤害我的,就得他先求饶。然后——到那时候呀,埃伦,我就可以像你表现出一点儿宽宏大量。但是那根本报不了仇的。正因为如此,我不能饶恕他。亨得利要点儿水喝,我递给他一杯水,问他感觉如何?”
“‘不像我所想象的那么严重。’他回答,‘可是除了我的胳膊,我浑身都很痛,就像是刚和一群小鬼打完架似的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