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沛涵绕过屏风,小心翼翼地将鸾夙放在榻上,如同对待一件绝世珍宝。他为她脱去绣鞋,盖好被褥,毫不意外看到她眼中的戒备神色。这样的眼神让他很伤,唯有自嘲地笑道:“不必害怕,你现在伤成这个样子,我也不能做什么。”
鸾夙闻言长睫微闪,慢慢收回戒备目光,转而看向帐顶那幅鸳鸯戏水的绣图,道:“内帷之中男女有别,况且我已许了人。殿下若有话要说,还是像九殿下那般,与我隔着屏风吧。”
隔着屏风……聂沛涵的心陡然沉入无尽深渊。即便从前在慕王府,他们闹得最僵的时候,鸾夙也不曾对他说过这种话。她并不是个拘泥俗礼的女子,如今却故作这种姿态!
“隔着屏风”这四个字就像世上最凶猛的洪水,顷刻淹没了聂沛涵所能给予的一切。他看着鸾夙疏淡的神色,那如花面靥上没有半分波澜,无爱亦无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