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钟声。”疯子哼哼着。
“他真能听见钟声吗?”母亲疑惑地问。
“很可能是的……这是幻听……就好像之前的掌声一样……病人能够听到各种声音……包括人说话的声音……或者动物的叫声……或者是发动机的噪声,比如摩托车。”
“钟声。”疯子用可怕的声音吼道。母亲朝着门口方向后退了几步,嘴里嘀咕说:“一定很可怕……我可怜的宝贝啊,谁知道他有多痛苦呢……如果我站在钟楼下面,敲钟的时候我肯定会疯的。”
“他很痛苦吗?”马尔切罗问道。
“如果换作是您的话,每天都有一个铜钟在您耳朵边几个钟头几个钟头地敲来敲去,您不感觉痛苦吗?”教授转头看着病人,接着说,“现在咱们就让钟声停下来……我们让敲钟的人去睡觉……我们给您一些喝的东西,然后您就不会再听到钟声了。”他向护士点头示意,护士走了出去。然后教授转身对着马尔切罗说:“这些都是比较严重的焦虑症状……病人从极度的兴奋到深深的压抑……就在刚刚他演讲的时候还是很兴奋的,现在就陷入消沉……您想对他说些什么吗?”
马尔切罗看着自己的父亲,他依旧在那里双手抱头,可怜地念叨着,然后马尔切罗用冰冷的口气说:“没有,我没有什么要对他说的,而且又有什么用呢?……反正他也听不懂我说的。”